2011年6月14日星期二

杀人

人的定义是什么?胎儿算不算人就不好说。据说有的国家规定怀孕多少天后就有了人的权利,不可以随便中止妊娠。不过在中国,活人的权利还照顾不过来,何况胎儿。所以不管怀了多少天,就算11个月都没用,只要没生下来,就只有任人宰割。
孕妇一身村气,躺在床上,肚子象个篮球,病历上写有八个月了。八个月,剖腹出来都可以存活了吧,为什么现在才来引产呢?估计还是最常见的原因——性别选择。
老师将装满黄色药水的注射器递过来,指着脐上一点说:“就这里,打下去就可以了。”然后写病历去了。
一针刺到底,什么阻力也没有,孕妇都没哼一声。将要推药时,肚子里面似乎动了一动,一下让人犹豫起来,想起实验课上空气栓塞兔子的情形来。
兔子乖乖地趴着,还不知最后时刻即将到来。在它的长耳朵找到血管,将一管空气注进去。过一会,兔子变得发狂一般,怎么都按不住。只好将它扔在地上,由它去乱蹦。最后终于不动了。这个肚里的小人儿是否也在做最后的挣扎呢?
“你搞什么,快点啊。我还要去幼儿园接小孩呢。”老师依然埋头写着,仿佛是在对着病历说。
黄色的药水一滴不剩的注进去,明天死胎就会自然分娩下来了吧。而胎儿死之前是怎样地挣扎,也只有孕妇自己知道了。

2011年6月5日星期日

兵弟弟

来了急诊病人,同学们呼啦一声争着跑去学习。进入换药室,前面两个女同学红着脸退了出来。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兵弟弟,光着下身,裤子褪到膝盖,旁边还有两个战友陪着。原来是在门诊做了包皮环切术几个小时后,伤口裂开出血不止,这时门诊已经下班,就被送到住院部来了。
看来是新兵蛋子,肩上一道杠都没有,小小的脸庞显得稚嫩,不知是疼痛还是害羞,双眼紧闭。绿色的军裤裤裆,被鲜血染黑了一大片。刮毛的小鸟,缩得只剩个头,被纱布压着。找到了出血部位,老师说要缝针,且不再打麻药,以免影响日后伤口的愈合。战友忙上来拍肩:“别怕,想想黄继光、董存瑞。”另一个说:“还有邱少云、罗盛教。”这一个又说:“还有小兵张嘎。”另一个接着说:“闪闪的红星。”“王二小。”“鸡毛信。”“铁道游击队。”“红色娘子军。”“保尔柯察金。”……
“行了!”老师一声断喝,举起持针器,轻描淡写地钩了几针。兵弟弟脸扭成一团,汗珠成串地往下流,手紧抓床沿,不住地颤抖,双脚也发抖,最后终于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地叫出来。还好没有哭。
完了被两个战友一边一个,慢慢地架回去。“士兵突击。”“我的团长我的团。”“集结号。”“风声。”……